健身房里她酷爱刚劲迅猛的有氧搏击,诊室里她是众人口中温柔娴静的佛系主任。
她专一于自己的职业,专一于自己的患者,患者更是因她而专一于她的门诊。
斜视与小儿眼科主任医师任小军,金牛座的她在专一这件事上,着实有点“过分”。1998年进入厦门眼科中心,20多年,她看起来似乎没有变,却又悄然改变着。
01、沙土贫寒中,她失眠了
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小秋(化名)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眼病就像这个家族的印记,如影随形。重度上睑下垂,遮盖角膜,看东西只能抬起自己的下巴。小秋患的是先天性广泛眼外肌纤维化综合征,加上自己两个孩子,家族里有9人都有同样的症状。
不幸的小秋是幸运的。时值任小军跟随导师赵堪兴教授在天津攻读博士学位,了解到小秋的情况后,任小军建议她进行基因检测,利于后代优生优育提供遗传依据。友善的任小军打动了小秋,她决定配合治疗并就家族基因进行筛查。
但小秋一家人散居在各大城市,甚至山区,这让筛查变得困难重重。从常州到云南和四川的偏远山区,任小军背着采血装备跟着小秋坐着绿皮车一路颠簸,遇到山路,只能徒步爬山穿林。“那真的是终身难忘的一趟旅途。”
在小秋老家云南,一个寒冷贫瘠的山坡上,屋内屋外一样的沙土地面,土坑里燃烧的火堆是重要的原生热源,吃的水煮包菜叶都是小秋一家招待任小军高档的菜色……深夜缩在小秋一家人特意准备的厚被下,任小军失眠了。还有很多人在角落苦等光明,“要让更多人看得见、看得清、看得好。”信念,如同地上跳跃的火焰,在任小军的心中熊熊燃烧。
希望,也如那晚热烈的火苗,照亮了黑暗,温暖了人心。在任小军的帮助下,小秋和自己的母亲、妹妹都顺利通过矫正术,恢复了眼睛的正常的状态。一家人也通过基因筛查,帮助下一代有效进行眼病风险干预。
光之所及,温柔之至 。身为医生,又是一名党员,至今任小军依然尽己所能帮助有困难的患者,只因专一坚守信念。博学成医,厚德为医。任小军在探索医学的路上,专心沉潜,一路向前。
02、可怕的专一,暴露了她的星座
了解任小军的从医生涯,你会惊讶于她的专一。如果你还深谙于星座,就能很快锁定她的星座——金牛座。
去年,任小军的儿子如愿考上山东医科大临床医学专业。在为儿子填报志愿时,看到有网友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任小军被逗乐了。“我们是医者世家,怎么能不知道学医的辛苦。我们的辛苦孩子也都看在眼里,既然他也选择了这条路,那更需要尊重和支持他。”
外公从事医疗工作,母亲从事医疗工作,1998年任小军踏入了厦门眼科中心的大门,也开启了自己医疗工作的职业生涯。她的高考志愿表上,从本科志愿到专科志愿的每一栏,都填了“临床医学”。
认准目标、蓄势,打出一击快拳 。与其说任小军是势在必得,不如说她在选择从医这件事上,用情专一。那不是作文簿上什么高风亮节的梦想,她执着从医的态度,不过是耳濡目染的影响和简单纯粹的专注。
鉴于厦门眼科中心丰厚的资源优势和广阔的平台,任小军专一地留下了。一眨眼,她专一了二十多年。期间她师从全国知名眼科专家赵堪兴教授,科室学科带头人潘美华教授在学历深造上也给予了任小军极大的鼓励,“这个氛围在我们科室十分浓厚,大家都彼此激励,不断学习、一起进步。”就这样,任小军用柔和的心、过硬的技术在临床、科研及学术上施展拳脚,先后获厦门市科技局、福建青年基金立项,在国家J学术期刊刊发论文20多篇。
劝人学医不是什么天打雷劈的错误引导,“但愿世间人长健,何妨架上药生尘”才是一名医者的真实期望,如此大愿。老天定是鼎力相助。
03、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想成为一名医者,慢慢求学路较大的成本就是时间。“读医5年起步,一名医学博士学成归来至少也要11年,而从医以后,你更需要花时间学习。”任小军说,这是一条漫长的陡坡,需要不断攀登。
然而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读研、读博期间,任小军已经成家。家人的支持,同事的鼓励让任小军在求学路上轻装前行。“比较遗憾的是没有时间陪伴孩子,到现在我只和他出去旅游了2次。”在任小军的科室,别人的双休节假日、孩子的寒暑假都是工作日。医者父母心,任小军牺牲陪伴自己孩子的时间,把一颗“父母心”留给了诊室里的其他孩子。
“自己选择的职业,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虽然对儿子、家人深有歉意,但任小军也很感念在这歉意的背后有家人对这份职业的认可,甚至热爱。
对任小军来说,2个十年,她实现了两代人走上从医道路的宏愿,那笃定的想法像复刻在基因里的一段DNA,为医学传承赓续着血脉,他们也正在以新一代医者的视野与情怀展望这片辽阔的学术沃土。
04、战斗血槽拉满,学会释放压力
“医生,这孩子怎么总是歪头看东西,是不是斜视?”
“医生,我们夫妻都没有近视,为什么孩子就近视了?”
“医生……”
斜视与小儿眼科,是一个常见病偏多的门诊。每天8点门诊一开,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医生”,医生任小军面前的病例就像一块块筹码,在诊室里每一个医务工作者心中的天平上,越码越高,越码越重。早晨精神抖擞的时候,你热情洋溢地对待第1个走进诊室的患者,但是后面的患者呢?你需要对他(她)和对第1个患者一样。
期间,任小军还要保持耐性不断重复地回答患者的提问,“一个同样的问题你可能已经重复地回答了一百遍,但对患者来说,却是他们听到的第1遍。”
还好,可爱单纯的孩子用那清澈明亮的双眼驱赶着所有的疲倦,任小军擅于和他们相处。但肯定有不被人理解的时候。“焦虑也是会传染的,面对这么多患者,你会杂融很多他们的情绪。”
共情是一个医生的基本功。斜视患者他们面临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负担,儿童哪怕是常见的眼疾,家长也是十分忧心。任小军觉得医生有时候也像个“树洞”,装的不是秘密,而是焦躁、恐慌、忧虑。它们也像一块块筹码,再次压向天平的一端,即便脾气再柔和,也有被染浊的时候。
在天平还未失去平衡前,任小军选择释放这些失重的筹码。酣畅淋漓的有氧搏击就是她调节自我情绪的一种有效方式,也是她百忙之中难得的“休闲”项目。“有些在我们医生眼里的‘小问题’,对患者和家属来说却是‘大问题’,我们一定要善待自己的患者,不能粗暴地浇灭他们的希望之火。”
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 。任小军就是用这样的仁爱善心滋养自己,润泽患者,用那拳拳有力的双手,延绵不断输出刚柔相济的和谐力量。